萬事由心造。於他而言,這便是「戒、定、慧」―修行的精華……
事情做得多,便會有各種流言蜚語,但是他完全不做任何回應,只是講自己的經,做自己的事。他相信,時間會改變一切,即便那些攻擊過自己的人,需要他幫忙時,他也會幫。於是,攻擊他的人便越來越少了。
他很少跟信眾們寒喧,即便別人奉上再大數額的供養金,他也只為他們做簡單的回向祝福。講經法會的邀請一年到頭,從無間斷,他已經81歲了,而行程永遠是排滿的。每週都有法會在各地等他。
去之前,他會詳細詢問邀請方的目的,是佛塔開光,還是活動開幕?是公路開通,還是公司開業?因著不同的邀請性質,他會看不同的書,研究當地的歷史,進行不同的思考,在講經時結合經文,妙趣橫生地講出來,讓當地的信眾在聽經時倍感親切。出席各種國際宗教論壇,他也會弄清楚這屆宗教論壇的主題是什麼?他的發言是在開幕、閉幕,還是在中間?每次講經前,他還會先試試麥克風,檢查音量大小是否合適?有沒有雜音?總之,對於講經的過程,每個細節他都會特別關心。
緬甸的每座城市和村莊都有佛塔和寺院, 幾乎所有的孩子都在佛法的乳汁中長大成人。
寬容、滿足、寧靜和聽聞佛法的願望一直根植 在每個緬甸人的心裡。
經講得越好,信眾就會越多,影響力便會 越大,受到的供養也會越豐富。今天的迪達古大學、迪達古醫院、迪達古禪修中心……幾乎所有他名下機構的創建都是靠他手持麥克風講 出來的,一場法會收到幾萬美金的供養也是常 有的事。從錄音帶到VCD,從DVD到網上視 頻,他的講經說法在緬甸已經紅了四五十年。
他相信,不同的信仰者,只有互相尊重,將彼此視為兄弟姐妹一家人,才能讓世界變得更加和諧而美好。
「你在幹嘛?」這是他常問弟子們的話。作為一個出家人,修行的時光其實是短暫的,他最不願弟子們養成「閒散」的習慣。成為閒人,便會生出是非。因此,他常告誡弟子們不要閑著,如果所有事都做完了,可以再去把地拖一遍……總之,要勤奮精進,不要懶情不要閑。
「師父,某某師弟整天都閑著,也不好好學習……」
「你見到師弟閑著,為什麼不直接跟他說,跑來跟我告狀是什麼居心?你盡到自己作為師兄的責任了嗎?」他從不打罵弟子,但也不喜歡聽弟子們打小報告。
他身上有種不怒自威的尊嚴。對於弟子的管理,只要不涉及吵架、打架、或是為了女人違反戒律,他一般也不太管他們。他培養弟子的方法只有一種,那就是―做事。因此,在弟子們眼中,他是個永遠忙碌著的師父,再辛苦也不會喊累。
在國際上,他的名聲也是越來越大。每回參加各種國際佛教論壇,他便會告訴大家無論是南傳佛教、藏傳佛教,還是漢傳佛教,大家都是佛教,雖然佛法傳播的方式不同,但其精華卻從未變過。他宣導不同膚色的人、不同地域的人,都不必分別彼此信哪個教。因為大家的信仰雖有不同,但都是人,只是稱呼不同而己,就如同那些江河,雖然都曾有過各自響亮的名字,但匯入最終的目的地後,便都化為了一個統一的名字―海洋。
「師父,咱們出家是為了修涅槃,為何要這樣日復一日地忙碌,而不直接修涅槃呢?」
「如果大家都去修涅槃,那誰來利益眾生呢?不如先完成使命,再去為自己修涅槃。」
「師父您要修水利、建醫院、辦大學,還要講經說法,腦袋裡裝這麼多事,晚上能睡得著嗎?」
「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,完成自己的使命,至於要不要讓我好好睡覺,那是護法神的責任。」
「師父我們每天不停的忙,被各種俗事打擾,在這種情況下,如何才能獲得禪修的清靜?」
「只要認真持戒,便會得到非凡的定力,身體再忙,心也能獲得如涅槃般的清靜。」
他時常提醒弟子和信眾們,無論是弘法還是修行,都要謹慎,切莫走偏,也不要因為過於依賴誦經、禮佛、供燈這些具有很強儀式感的活動而背離了佛教內在的精華。
沒有妄想,不做虧心事,心便會安定而無煩惱,並升起了了分明的智慧。
萬事由心造。對他而言,這便是「戒、定、慧」―修行的精華。